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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想结束这热浪

『添望』苦夏

又是一年盛夏。

江添走了一年了。

盛望把笔放下,抬头看了看月亮,心里突然就没由来地难过。

他想江添了,特别特别想。

窗外的风恍恍惚惚地飘进来,带着盛夏独有的暖意,但他没有感到暖,哪怕一丝一毫,他心坠冰窖。

那蝉鸣声仿佛是老旧的收音机,时断时续,沙哑又小声,不像去年那样悠扬又喧嚣。

盛望狠狠拍上了窗,扯上了窗帘,然后把自己摔进了床里。

他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全身,好像这样就能隔离开外面的所有事物,好像这样就能过滤掉所有那些记忆。

他把脸埋在枕头里,脸颊感到一片湿热。

他哭了。

那些被埋在记忆深处疯长的情愫啊,那个在集训时青涩又炽热的吻啊,那个蝉鸣声不绝于耳张扬至极的盛夏啊。

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啊!

他心里的他,像是盛夏中带来第一缕清凉的薄荷,像是凛冽寒冬里的第一丝春光,像是深秋透过红叶扑到脸上的风,不可能忘掉。

盛望不住地抽噎着,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脸,泪一点一点从指缝中透出来。

他双眼通红,头发黏在脸上也不想再管,只是一直哭着。

他在这一年里疯狂向前冲,他不敢回头看,不敢四处张望,只能埋下头向前跑。

他怕他一停下或是一分心,便有人告诉他,都是假的,哪有什么江添,哪有什么盛夏梧桐蝉鸣,都是他臆想出来捏造出来的。

于是他拼了命。

他不顾一切把自己钉在第一,不顾一切往上爬,不顾一切地活成了江添的样子。

他尽全力证明,他心里的某某真实存在过。

像是解一道证明题,拨开杂乱的线条,告别千种百种的角度,扔开别人的一切判定;到了最后,他心里只剩下一个结论,那个某某,那个江添。

他哭到嗓子发哑,疼的有些说不出话。

后来光线渐渐透过窗帘洒进来,在书桌上留下一块光斑,然后缓慢地移动着。

盛望抬眼,瞟到那丝光,心底突然就有了暖意。

现在不是永远,过去不是未来,以后有千百种方式重逢。他是少年,他有大把时间,大把的热烈和大把的热爱。

会再见的,哪怕一别经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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